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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清代文言小说发展的状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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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华夏国际艺苑
时间:
2022-4-19 11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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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清代文言小说发展的状况
中国清代文言小说发展的状况
中国的文言小说,发展到唐传奇达到了一个高峰。此后,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,虽间有创作,但大多无甚可观,不久便湮灭无闻。直到明初,钱塘瞿佑的《剪灯新话》问世,又在文言小说的领域中掀起了小小的波润。鲁迅说:"《剪灯新话》,文题意境,并抚唐人,而文笔殊冗弱不相副,然以粉饰闺情,拈掇艳语,故特为时流所喜,仿效者纷起,至于禁止,其风始衰。”但到了明末,传奇风前又弥漫天下,直到清代近三百年间,文言小说数量之多,是历代所不及的。据袁行需、侯忠义编的《中国文言小说书目》记载,现存者就有五百四十八种之多(实际上,该书尚有遗漏,加上失传的,总数远在六百种以上)。但是,在这个庞大的数字中,除了《聊斋志异》和《阅微草堂笔记》外,真正经得起历史的检验、得到读者承认的佳作却寥寥无几。因此,可以说,清代对文言小说来说,是一个“广种薄收”的时代。清代文言小说的发展大体可以分为三段:
一、清初阶段:从清王朝建立至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出现之前。这时的文言小说大抵继承明末遗风,志人志怪,真伪杂处,附庸风雅,无病呻吟,实际上,多数作品是一锅大杂烩,有些简直与小说不相干。这一时期的作品,较为可取的有张潮辑的《虞初新志》。此书成于康熙年间,其目的是“表彰铁事,传布奇文",实际上是一种传记文学的选本,共收入清初著名作家魏禧,周亮工、吴伟业、方苞、王士祯等数十人的作品一百五十篇。辑者自视甚高,在《自叙》中说:该书入选作品“其事多近代也,其文多时贤也。事奇而核,文隽而工,写照传神,仿摹毕肖,诚所谓"古有而今不必无,古无而今不必不有3,且为理之所无,竟为事之所有者,读之令人无端而 喜,无端而愕,无端而欲歌欲泣,诚得其真,而非仅得其似也。夫岂强笑不 欢、强哭不戚,订补缀之种官小说可同日语哉。”实际上该书思想水平和 艺术水平参差不一,体例也杂,真人真事与神怪灵异烈狐义犬错杂并出并非如辑者所说的那么高明。
比蒲松龄略早一些的王士祯,居官之余,也颇热衷于此道,先后写有 《池北偶谈》、《居易录》、《皇华纪闻》、《香祖笔记》等书。其中《池北偶谈》 二十六卷,分“谈故”、“谈献”、“谈艺”、“谈异”四类,如其序中所说书中从 “论文章流别、晰经史疑义至于国家之典故、历代之沿革、名臣大儒之嘉言 懿行”及“神仙鬼怪之事”、“游艺之末”,可说是无所不包了。《香祖笔记 也是“或辨驳议论得失,或阐发名物源原流,或直书时事,或旁及怪异”,内容 甚为庞杂。虽然其中也不乏佳作,但总的来说,文笔比较枯燥,比起他的诗作来,大为逊色。
二、清中期:从蒲松龄的《聊斋志异》问世到纪的的《阅微草堂笔记 》刊行,约百年时间。这是《聊斋志异》风靡文坛的“聊斋热”阶段。《聊斋志异》问世后,“风行海内,几于家弦户诵”,被公认为“说部珍品”。文人们在推崇之余纷纷起而效仿,但大多为东施效颦之作,无甚可观。其中,袁枚的《新齐谐》(原名《子不语》),若有可观。作者认为孔子所“不语”的“怪力乱神”可以与孔子所提倡的“文行忠信”并行不悖,于是“乃广采游心骇耳之事,妄言妄听”,“戏编”成此书,自称“非有所惑”,不过“亦适野之一乐也。”书中有些篇章在谋篇布局、遣词用意方面有其独到之处,但作者以文人而才,创作态度又不够严肃,虽不必如前人那样讥之为“浅率庸妄”,但到底缺乏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。有人以为此书可与聊斋志异、阅微草堂笔记鼎足而三,平分清代文言小说之秋色,实乃颂扬太过。此外,这一阶段还有一些所谓纯效仿“《聊斋》笔法”的作品,如沈起凤的《谐铎》、和邦额的《夜谭随录》、长白浩歌子的《萤窗异草》、管世的《影谈》冯起凤的《昔柳摭谈》等作,时代或有先后,但大多无病吟,只学得《聊斋》的皮毛,因此都没有什么影响,甚者还为世人所诟病。
三、从纪昀的《阅微草堂笔记》问世以后可作为第三期:”纪昀摘《聊斋》 一书而兼二体,所未解也”,认为《聊斋》是“才子之笔,非著书者之笔 也”,他自己写《阅微草堂笔记》时便反其道而行之,以写史的眼光和笔法来搜奇志异,并且以“不乖于风教”为宗旨,许多地方不惜大发议论,以补形象之不足。由于他的官大,又是《四库全书》的总编,所以,推崇和效法者也很不少,成为当时一大流派,如鲁迅所说:“其影响所及,则使文人拟作,虽尚有《聊斋》遗风,而摹绘之笔顿减,终乃类于宋明人谈异之书”这一时期的文言小说,大抵不外学《聊斋》与学《阅微草堂笔记》两大类,也有兼学者而略有侧重看。学《聊斋》的有邹弢的《浇愁集》、黍余裔孙(屠绅)的《六合内外琐言》(又名《杂记》)、王韬的《窟澜言》、《淞隐漫录》、《淋滨琐话》、宣鼎的《夜雨秋灯录》等,往往效法《聊斋》,描绘细腻,语言工巧,但内容方面,重点已从鬼怪而移到社会中的烟花粉黛之事了。学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的有许秋的《闻见异辞》、汤用中的《翼稗编》俞鸿渐的《印雪轩随笔》、俞樾的《右台仙馆笔记》、《耳邮》等书,多记载所见所闻的奇闻异事,带有消闲性质,但又着意于“劝善惩恶”,加上这些人大多是为官之余的信笔书写,无心也无暇精雕细刻,所以往往比较粗疏,不耐咀嚼。其中有些人文才不足而又说教心切,所写的东西已毫无小说味道。如金捧的《客窗偶笔》、梁恭辰的《池上草堂笔记》、许奉恩的《里乘》等书,正如鲁迅所说:“亦记异事,貌如志怪者流,而盛陈祸福,专主劝惩,已不足以称小说”。
清末林纾(琴南)用文言翻译外国小说,是清代文言小说发展的一个特异现象,它曾给文言小说带来了短暂的繁荣。但随着五四运动的兴起,文言小说也连同文言文一起,走完子它的最后一段路程,最终成了历史的遗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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